第265章 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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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夫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就开始寻找材料。
驿站附近有大树，地上有落下的枝叶。
渔夫捡起树枝，微微掰了掰。
然后，露出不太满意的表情，把树枝扔掉。
渔夫四处走，四处看。
张十三刀和清清也跟在渔夫身后。
渔夫：“你们不用这样跟着我，说好了，做一艘景观船，我不会跑掉的。”
清清：“我们不是怕你跑掉，而是想看看你是怎么造船的。”
渔夫：“哟，你们对这玩意还感兴趣？可是，你们的技能又不是锻造术，就算知道也没有什么用途呀。”
清清不说话。
渔夫也就耸耸肩，继续找材料。
没走多远，离开主路，就在一旁的树林里，找到几根大树枝。
拳头那么粗的树枝。
“嘿嘿，这不错，还是松木。”
渔夫拖着几根大树枝，堆放在一起。还捡了几个松塔，以及绿色和暗红色的松针。用手掰掉大树枝上的小树枝，那上面还有淡青色的须，蛮长的。
小树枝没有扔掉，而是放在另外一边。
渔夫坐在中间，大树枝在前方，小树枝在后方，松塔和松针分别在左右。
“技能·锻造术。”
渔夫坐的位置，突然泛光。
一根线条绕着渔夫，旋转，就像一条蛇在追逐自己的尾巴。
咔！
咬住了。
那线条首尾相连，形成一个圈。
并不是那么圆。
圈里的渔夫，已经闭上双眼。
那首尾相连的线条，朝外迸发光芒。
四根线条，似乎就像跳跃一般，从地上弹起来，再落下。
正好落在四方，正好落在准备的材料上。
落下的线条特别脆弱，撞在材料上，变成光点散落。
又是四根线条，又是落在材料上，又是变成光点散落。
而光点落下之后，并没有消失，而是将材料染上颜色。
微微的金光。
渐渐的覆盖了所有材料。
嗡！
那首尾相连的圈，开始晃动。
再次出现的四根线条连接四方材料，而材料外围也出现线条。
菱形的线条包围着材料。
材料开始消失，只能依稀从金光包裹的轮廓来分辨，之前放在这里的是什么材料。
菱形的线条开始转动，首尾相连的圈也开始转动。
但两者，是相反的方向在转动。
“这……”
张十三刀有些惊讶，不仅是第一次看见锻造术的过程，而且，自己似乎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流动。
就像法阵一样。
张十三刀感受到这些线条内蕴含的流动。
不过，这流动一点也不顺畅。
就像有人把水管切成很多段，然后努力想要用断掉的水管来接住水流，努力想要让水流不外洒。
却，洒了一地。
渔夫：“好了！”
金光消失，地上的线条也消失。
那些材料，同样消失不见。
只有渔夫身前的，一艘景观船。
“好丑！”清清直接说出来。
渔夫嘿嘿笑道：“丑是丑，但它绝对不会沉。”
船身浅白色，跟那大树枝内部的颜色一样。
松塔破开，做成风帆。想法很好，松塔一层一层，破开之后薄薄的一片松塔上，会出现微微的起伏。就像将无数花瓣压在一张纸上，会留下略微的起伏，带来视觉的立体感。
但是，为什么应该削薄的松塔片，会这么厚？而且还上下不一样厚？
感觉就像，被削了一半的螺旋状的屎一样。
而那绿色和暗红色的松针，作为甲板上的护栏。
红配绿？！这是什么神仙搭配？！
渔夫：“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们说话算数，我走了哟。”
张十三刀：“你刚才的那些线条，其实就是一个法阵，对吧？”
渔夫：“不是法阵，而是一个矩。”
张十三刀：“可以讲一下吗？”
渔夫有点不愿意，但似乎又无法直接拒绝：“锻造术有很多矩，有新的，有旧的，有效率高的，还有人在研发新的矩。在使用锻造术之前，首先要选择矩。造船有造船的矩，造剑有造剑的矩。
甚至，造不同的船，还会有详细的细分。倘若你用造景观船的矩，来造大船，就不可以。也不是不可以，但就会非常累。而选择好矩之后，就是材料的选择。比如这艘景观船，如果我们选择檀香木，那就颜色不一样，质地也不一样。”
清清突然开口：“如果用金属呢？”
渔夫：“金属船？！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但理论上来说，应该可以。毕竟，你的矩已经选好，别说金属，你拿一坨肉都可以造船。但关键在于，造出来之后的船，能用吗？
而且，用金属的话，估计对锻造师的要求更高，应该能难控制一点。稍有控制不好，船身的厚薄，船体的大小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都会出现……好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不是故意催你们，只是，只是我一家老小还在城外。我不想让他们等太久，也害怕他们在等待的时候会遇见怪物。我可以离开了吗？赶在夜色之前，带着一家老小去郡上，可以吗？”
清清看着船在发愣。
张十三刀点点头，示意渔夫可以离开。
“呼……”
渔夫松了口气，连忙骑上马，离开驿站。
“幸好有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要不然怎么可能这样简单脱身。”渔夫喃喃自语的走了。
…………
清清，还在看着那艘景观船。
张十三刀没有打扰，挨着清清，两人一起在看船。
真的很丑。
越看越丑。
如果渔夫真的只有这个水平，怪不得要卖掉船坞。
就算不说审美，整艘船显得粗糙无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渔夫急着想要离开的原因。
清清：“刀仔，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
张十三刀：“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清清：“我就想知道嘛！你会不会一直陪着我，哪怕我是疯子，哪怕我被噬灵魔袭击？”
张十三刀：“清清，你……”
“我好害怕！”清清一下子，扑在刀仔怀里。
害怕的情绪，似乎已经明显到可以直接看见。
张十三刀：“不怕，不怕。”
清清：“我脑子里的造船，完全不是锻造术。而是用手，用机械，一步步将船造出来。这不是我们的玩意，而是噬灵魔的东西。”
“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痊愈……哦不，我不是说你疯掉，我……”
张十三刀立马改口，还没说完，就被清清亲在嘴上。
剩下的话语，被堵在嘴里。
但是，亲吻没有一丝甜蜜和温馨。
因为清清在害怕，在颤抖。
清清：“我还是担心洪水会来，我担心我们会死在洪水里，我担心我们面对洪水毫无招架之力，我……还是想要造船！”
说着，清清带着哭腔。
理智上，明明知晓脑子里关于造船的东西，都是来自噬灵魔。
但那种害怕洪水的情绪，却依旧在体内蔓延。
张十三刀：“我们回去，问问天佑大人，如何？”
渔夫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就开始寻找材料。
驿站附近有大树，地上有落下的枝叶。
渔夫捡起树枝，微微掰了掰。
然后，露出不太满意的表情，把树枝扔掉。
渔夫四处走，四处看。
张十三刀和清清也跟在渔夫身后。
渔夫：“你们不用这样跟着我，说好了，做一艘景观船，我不会跑掉的。”
清清：“我们不是怕你跑掉，而是想看看你是怎么造船的。”
渔夫：“哟，你们对这玩意还感兴趣？可是，你们的技能又不是锻造术，就算知道也没有什么用途呀。”
清清不说话。
渔夫也就耸耸肩，继续找材料。
没走多远，离开主路，就在一旁的树林里，找到几根大树枝。
拳头那么粗的树枝。
“嘿嘿，这不错，还是松木。”
渔夫拖着几根大树枝，堆放在一起。还捡了几个松塔，以及绿色和暗红色的松针。用手掰掉大树枝上的小树枝，那上面还有淡青色的须，蛮长的。
小树枝没有扔掉，而是放在另外一边。
渔夫坐在中间，大树枝在前方，小树枝在后方，松塔和松针分别在左右。
“技能·锻造术。”
渔夫坐的位置，突然泛光。
一根线条绕着渔夫，旋转，就像一条蛇在追逐自己的尾巴。
咔！
咬住了。
那线条首尾相连，形成一个圈。
并不是那么圆。
圈里的渔夫，已经闭上双眼。
那首尾相连的线条，朝外迸发光芒。
四根线条，似乎就像跳跃一般，从地上弹起来，再落下。
正好落在四方，正好落在准备的材料上。
落下的线条特别脆弱，撞在材料上，变成光点散落。
又是四根线条，又是落在材料上，又是变成光点散落。
而光点落下之后，并没有消失，而是将材料染上颜色。
微微的金光。
渐渐的覆盖了所有材料。
嗡！
那首尾相连的圈，开始晃动。
再次出现的四根线条连接四方材料，而材料外围也出现线条。
菱形的线条包围着材料。
材料开始消失，只能依稀从金光包裹的轮廓来分辨，之前放在这里的是什么材料。
菱形的线条开始转动，首尾相连的圈也开始转动。
但两者，是相反的方向在转动。
“这……”
张十三刀有些惊讶，不仅是第一次看见锻造术的过程，而且，自己似乎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流动。
就像法阵一样。
张十三刀感受到这些线条内蕴含的流动。
不过，这流动一点也不顺畅。
就像有人把水管切成很多段，然后努力想要用断掉的水管来接住水流，努力想要让水流不外洒。
却，洒了一地。
渔夫：“好了！”
金光消失，地上的线条也消失。
那些材料，同样消失不见。
只有渔夫身前的，一艘景观船。
“好丑！”清清直接说出来。
渔夫嘿嘿笑道：“丑是丑，但它绝对不会沉。”
船身浅白色，跟那大树枝内部的颜色一样。
松塔破开，做成风帆。想法很好，松塔一层一层，破开之后薄薄的一片松塔上，会出现微微的起伏。就像将无数花瓣压在一张纸上，会留下略微的起伏，带来视觉的立体感。
但是，为什么应该削薄的松塔片，会这么厚？而且还上下不一样厚？
感觉就像，被削了一半的螺旋状的屎一样。
而那绿色和暗红色的松针，作为甲板上的护栏。
红配绿？！这是什么神仙搭配？！
渔夫：“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们说话算数，我走了哟。”
张十三刀：“你刚才的那些线条，其实就是一个法阵，对吧？”
渔夫：“不是法阵，而是一个矩。”
张十三刀：“可以讲一下吗？”
渔夫有点不愿意，但似乎又无法直接拒绝：“锻造术有很多矩，有新的，有旧的，有效率高的，还有人在研发新的矩。在使用锻造术之前，首先要选择矩。造船有造船的矩，造剑有造剑的矩。
甚至，造不同的船，还会有详细的细分。倘若你用造景观船的矩，来造大船，就不可以。也不是不可以，但就会非常累。而选择好矩之后，就是材料的选择。比如这艘景观船，如果我们选择檀香木，那就颜色不一样，质地也不一样。”
清清突然开口：“如果用金属呢？”
渔夫：“金属船？！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但理论上来说，应该可以。毕竟，你的矩已经选好，别说金属，你拿一坨肉都可以造船。但关键在于，造出来之后的船，能用吗？
而且，用金属的话，估计对锻造师的要求更高，应该能难控制一点。稍有控制不好，船身的厚薄，船体的大小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都会出现……好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不是故意催你们，只是，只是我一家老小还在城外。我不想让他们等太久，也害怕他们在等待的时候会遇见怪物。我可以离开了吗？赶在夜色之前，带着一家老小去郡上，可以吗？”
清清看着船在发愣。
张十三刀点点头，示意渔夫可以离开。
“呼……”
渔夫松了口气，连忙骑上马，离开驿站。
“幸好有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要不然怎么可能这样简单脱身。”渔夫喃喃自语的走了。
…………
清清，还在看着那艘景观船。
张十三刀没有打扰，挨着清清，两人一起在看船。
真的很丑。
越看越丑。
如果渔夫真的只有这个水平，怪不得要卖掉船坞。
就算不说审美，整艘船显得粗糙无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渔夫急着想要离开的原因。
清清：“刀仔，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
张十三刀：“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清清：“我就想知道嘛！你会不会一直陪着我，哪怕我是疯子，哪怕我被噬灵魔袭击？”
张十三刀：“清清，你……”
“我好害怕！”清清一下子，扑在刀仔怀里。
害怕的情绪，似乎已经明显到可以直接看见。
张十三刀：“不怕，不怕。”
清清：“我脑子里的造船，完全不是锻造术。而是用手，用机械，一步步将船造出来。这不是我们的玩意，而是噬灵魔的东西。”
“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痊愈……哦不，我不是说你疯掉，我……”
张十三刀立马改口，还没说完，就被清清亲在嘴上。
剩下的话语，被堵在嘴里。
但是，亲吻没有一丝甜蜜和温馨。
因为清清在害怕，在颤抖。
清清：“我还是担心洪水会来，我担心我们会死在洪水里，我担心我们面对洪水毫无招架之力，我……还是想要造船！”
说着，清清带着哭腔。
理智上，明明知晓脑子里关于造船的东西，都是来自噬灵魔。
但那种害怕洪水的情绪，却依旧在体内蔓延。
张十三刀：“我们回去，问问天佑大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