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匪与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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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永远都是自私的，哪怕圣人普度众生。
当圣人把普度众生看做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时，这就是他的一己之私。如果有哪个大魔头敢阻挡这位圣人普度众生......
岳岩以为圣人之怒，一定能让这尊大魔头切切实实的感受到。
岳岩只是个屠夫后人，与圣人云泥之别。
所以圣人都有的私心，他也有，且私心更重。
皇帝的私心是要一家之国姓绵延万万年，豪门的私心是家族绵延万代，普通老百姓的私心是吃饱穿暖子孙不息，而岳岩的私心就是他和他的弟弟妹妹。
在这个世界，他就这么几个在乎的人了。
少一个，都不行！
夜，伸手不见五指。
宛县城北，李家。
连家丁在内，十七口被全部诛杀，岳岩带着三十名白天里混入宛县内的夜鹞子亲自动的手。
“查过了，确实是他告发的您，不过他只知皮毛，并不知您与咱们夜鹞子的真正关系。”
夜鹞子的人都精瘦却有神，行事果断，性情狠辣，但内部却团结无比。
夜鹞子内部只有一个当家的，就是大当家岳岩。
对外所说的大当家屠山虎，二当家夜鹞子，三当家走江蛟，囊括海陆空三域的响亮名头不过是余履刻意散播出去的。
一个组织只能有一个声音！
这就是岳岩的御下之道。
“这李家主一边为咱们夜鹞子提供富商信息赚钱，一边转头就卖了咱们，大当家的，您不知道，在他家后院地窖里还藏着几个七八岁的幼女，都是被他豢养着等长开了就祸祸的！这人面兽心的狗玩意！”
李二狗是夜鹞子里最先追随岳岩的人，比余履还要早，所以很多时候，他对岳岩说的话，百无禁忌。
岳岩眼神发寒，点了点头，“问问她们，愿意归家的，资助路费安排车马送回。若是不肯离去或是无家可归的就送到咱们的老巢，无子无女的老光棍们谁抢到了算谁闺女！”
老光棍李二狗一愣，旋即转身就跑。
“大当家的，我先预定一个啊！”
“大当家的，一万四千六百七十三两银钱！这李家看着不大，富得流油啊！”一个留着两撇山羊须，贼眉鼠眼的夜鹞子将一本账册递给了岳岩。
他叫袁初，是一名落魄文人，屡次科举不中的那种，进入夜鹞子他没有丝毫给文圣老爷脸上抹黑的懊悔，只感觉这两年是自己三十多年人生中最舒爽的日子。
“封账吧，李家人全部丢到县衙后院去，你们也分批撤了吧。”
岳岩挥挥手，原本汇聚一堂的夜鹞子众人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连抱着两个小女女不停嘀咕这老子有后了的李二狗都跑的贼快。
岳岩一个人在李家枯坐到了凌晨，然后失望的摇了摇头才起身离开。
“从丢尸入县衙后院到如今，至少有两个时辰，满城寂静，看来县衙的防备也并不如何完善。”岳岩从李家后门离开后，翻进了隔着一条街另一家大户人家，然后如此反复，直到翻到自己家后面的那家大户人家中时，已是天光微亮。
这户人家姓赵。
鸡鸣时分，赵家家丁便起夜开始打扫院子，看到翻墙而入的岳岩紧紧是瞥了一下朝岳岩点点头就继续杵着扫把扫地，尘土飞扬。
勤奋了一夜的赵家主赵钧打着哈欠起床解手，刚出门就看到了悠哉悠哉在自家信步而过的岳岩，还不忘给他打个招呼。
“大当家的，您早啊，回家记得遮掩好盖板，上次我去看，都跑老鼠了。”
岳岩朝赵钧摆了摆手，扬长而去。
“老崔，我说你扫地就扫地，能不能轻点，尘土都进屋子了！哎呦喂！”
“再喊一句，信不信我替你进屋睡你媳妇去！”扫地的家丁理都不理自家家主。
“反了天了！我媳妇那可是你表妹！你要睡就进去，被窝还暖和！”
“呸！禽兽玩意。”
赵钧哈哈笑着随便在院子角落里舒舒服服的撒了一泡尿，然后被家丁老崔用扫把赶着回了屋。
“赵钧！你大爷！你这尿骚味能熏死爷爷！”
家丁老崔气的朝着自家家主破口大骂。
而赵家其余此时也已经起床的几个家丁丫鬟对此见怪不怪。
他们都是夜鹞子的家眷。
也是夜鹞子在城里安置的秘庄之一。
一大早，县衙内就炸锅了。
十七具血淋淋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叠在县衙后院，把躲在屋头睡了一夜到天亮才出来巡守的衙差给吓得当时就腿软了。
闻讯而来的县令弥人杰带着左右手师爷，县尉，县丞看着尸体各个脸色莫名。
“仵作勘验结果如何？”穿着素衣长袍的弥人杰皱着眉头，问向刚刚从尸体堆走回的老迈仵作。
老迈仵作恭敬朝弥人杰等一众衙门上官拱了拱手，回道，“回禀县尊老爷，全部是一刀毙命，其中最惨者被一刀穿喉而过，四肢被挑了筋脉，余者皆是入心毙命。”
弥人杰冷哼了一声，“看来本县前几日的所作所为并未将这宛县内的魑魅魍魉尽诛！
县丞，立即查探死者身份。
县尉，组织三班衙差，随时准备出发。”
精壮的县尉和中年县丞一言不发，仅是拱了拱手表示领命。
待县尉和县丞匆匆离去后，弥笼才悄悄对脸色已经平静如水的弥人杰说道，“老爷，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余孽所为？”
弥人杰没来由想到了那张稚嫩的脸庞，顿时沉声道，“速查！”
“老奴这就去。”人多嘴杂，弥笼没有多说，恭敬转身就出了县衙。
五个肉饼的仇，他今日就能得报。
奴才报仇，向来没有底线。
晌午时分，各路消息回传到了于县衙正厅坐镇的弥人杰手中。
“居然是他！”
弥人杰当收到死者身份是李家众丁口时，几乎瞬间就锁定了凶手最大可能是岳岩的可能。
因为，就是李家家主来告发的岳岩。
“这是夜鹞子的报复吗？”
弥人杰眯着眼，望着县衙大堂外那颗春发复绿的大榕树，玩味的笑了起来。
民与官斗，自不量力。
匪与官斗，以卵击石。
夜鹞子之所以能让宛县乃至北阳郡束手无策最大的优势就是它的神秘。
如今，神秘除去，弥人杰自信可以轻易扼杀这股影响他政绩的賊匪团伙。
但是，他又失策了。
“县尊大人！不好了！弥师爷被人当街袭杀！身中十七刃，死状凄惨啊！”
十七，正是他当日和弥人杰在岳岩摊位上喝猪杂吃肉饼所花费的钱币。
当圣人把普度众生看做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时，这就是他的一己之私。如果有哪个大魔头敢阻挡这位圣人普度众生......
岳岩以为圣人之怒，一定能让这尊大魔头切切实实的感受到。
岳岩只是个屠夫后人，与圣人云泥之别。
所以圣人都有的私心，他也有，且私心更重。
皇帝的私心是要一家之国姓绵延万万年，豪门的私心是家族绵延万代，普通老百姓的私心是吃饱穿暖子孙不息，而岳岩的私心就是他和他的弟弟妹妹。
在这个世界，他就这么几个在乎的人了。
少一个，都不行！
夜，伸手不见五指。
宛县城北，李家。
连家丁在内，十七口被全部诛杀，岳岩带着三十名白天里混入宛县内的夜鹞子亲自动的手。
“查过了，确实是他告发的您，不过他只知皮毛，并不知您与咱们夜鹞子的真正关系。”
夜鹞子的人都精瘦却有神，行事果断，性情狠辣，但内部却团结无比。
夜鹞子内部只有一个当家的，就是大当家岳岩。
对外所说的大当家屠山虎，二当家夜鹞子，三当家走江蛟，囊括海陆空三域的响亮名头不过是余履刻意散播出去的。
一个组织只能有一个声音！
这就是岳岩的御下之道。
“这李家主一边为咱们夜鹞子提供富商信息赚钱，一边转头就卖了咱们，大当家的，您不知道，在他家后院地窖里还藏着几个七八岁的幼女，都是被他豢养着等长开了就祸祸的！这人面兽心的狗玩意！”
李二狗是夜鹞子里最先追随岳岩的人，比余履还要早，所以很多时候，他对岳岩说的话，百无禁忌。
岳岩眼神发寒，点了点头，“问问她们，愿意归家的，资助路费安排车马送回。若是不肯离去或是无家可归的就送到咱们的老巢，无子无女的老光棍们谁抢到了算谁闺女！”
老光棍李二狗一愣，旋即转身就跑。
“大当家的，我先预定一个啊！”
“大当家的，一万四千六百七十三两银钱！这李家看着不大，富得流油啊！”一个留着两撇山羊须，贼眉鼠眼的夜鹞子将一本账册递给了岳岩。
他叫袁初，是一名落魄文人，屡次科举不中的那种，进入夜鹞子他没有丝毫给文圣老爷脸上抹黑的懊悔，只感觉这两年是自己三十多年人生中最舒爽的日子。
“封账吧，李家人全部丢到县衙后院去，你们也分批撤了吧。”
岳岩挥挥手，原本汇聚一堂的夜鹞子众人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连抱着两个小女女不停嘀咕这老子有后了的李二狗都跑的贼快。
岳岩一个人在李家枯坐到了凌晨，然后失望的摇了摇头才起身离开。
“从丢尸入县衙后院到如今，至少有两个时辰，满城寂静，看来县衙的防备也并不如何完善。”岳岩从李家后门离开后，翻进了隔着一条街另一家大户人家，然后如此反复，直到翻到自己家后面的那家大户人家中时，已是天光微亮。
这户人家姓赵。
鸡鸣时分，赵家家丁便起夜开始打扫院子，看到翻墙而入的岳岩紧紧是瞥了一下朝岳岩点点头就继续杵着扫把扫地，尘土飞扬。
勤奋了一夜的赵家主赵钧打着哈欠起床解手，刚出门就看到了悠哉悠哉在自家信步而过的岳岩，还不忘给他打个招呼。
“大当家的，您早啊，回家记得遮掩好盖板，上次我去看，都跑老鼠了。”
岳岩朝赵钧摆了摆手，扬长而去。
“老崔，我说你扫地就扫地，能不能轻点，尘土都进屋子了！哎呦喂！”
“再喊一句，信不信我替你进屋睡你媳妇去！”扫地的家丁理都不理自家家主。
“反了天了！我媳妇那可是你表妹！你要睡就进去，被窝还暖和！”
“呸！禽兽玩意。”
赵钧哈哈笑着随便在院子角落里舒舒服服的撒了一泡尿，然后被家丁老崔用扫把赶着回了屋。
“赵钧！你大爷！你这尿骚味能熏死爷爷！”
家丁老崔气的朝着自家家主破口大骂。
而赵家其余此时也已经起床的几个家丁丫鬟对此见怪不怪。
他们都是夜鹞子的家眷。
也是夜鹞子在城里安置的秘庄之一。
一大早，县衙内就炸锅了。
十七具血淋淋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叠在县衙后院，把躲在屋头睡了一夜到天亮才出来巡守的衙差给吓得当时就腿软了。
闻讯而来的县令弥人杰带着左右手师爷，县尉，县丞看着尸体各个脸色莫名。
“仵作勘验结果如何？”穿着素衣长袍的弥人杰皱着眉头，问向刚刚从尸体堆走回的老迈仵作。
老迈仵作恭敬朝弥人杰等一众衙门上官拱了拱手，回道，“回禀县尊老爷，全部是一刀毙命，其中最惨者被一刀穿喉而过，四肢被挑了筋脉，余者皆是入心毙命。”
弥人杰冷哼了一声，“看来本县前几日的所作所为并未将这宛县内的魑魅魍魉尽诛！
县丞，立即查探死者身份。
县尉，组织三班衙差，随时准备出发。”
精壮的县尉和中年县丞一言不发，仅是拱了拱手表示领命。
待县尉和县丞匆匆离去后，弥笼才悄悄对脸色已经平静如水的弥人杰说道，“老爷，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余孽所为？”
弥人杰没来由想到了那张稚嫩的脸庞，顿时沉声道，“速查！”
“老奴这就去。”人多嘴杂，弥笼没有多说，恭敬转身就出了县衙。
五个肉饼的仇，他今日就能得报。
奴才报仇，向来没有底线。
晌午时分，各路消息回传到了于县衙正厅坐镇的弥人杰手中。
“居然是他！”
弥人杰当收到死者身份是李家众丁口时，几乎瞬间就锁定了凶手最大可能是岳岩的可能。
因为，就是李家家主来告发的岳岩。
“这是夜鹞子的报复吗？”
弥人杰眯着眼，望着县衙大堂外那颗春发复绿的大榕树，玩味的笑了起来。
民与官斗，自不量力。
匪与官斗，以卵击石。
夜鹞子之所以能让宛县乃至北阳郡束手无策最大的优势就是它的神秘。
如今，神秘除去，弥人杰自信可以轻易扼杀这股影响他政绩的賊匪团伙。
但是，他又失策了。
“县尊大人！不好了！弥师爷被人当街袭杀！身中十七刃，死状凄惨啊！”
十七，正是他当日和弥人杰在岳岩摊位上喝猪杂吃肉饼所花费的钱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