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而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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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街道上，连一行与周栩梦两人一前一后，一起朝着一剑阁走去。
“喂，我说你不要走地那么快好吗，看你的样子，怎么感觉好像我要追着打你一顿似的。”
周栩梦嘟着小嘴，望着已经把自己落下了十几米远的连一行，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只顾埋头走路的连一行，听到身后周栩梦的抱怨，赶紧停下了脚步，两个人终于并肩走到了一起。
“你啊你，还是跟小时候一个样子。”好不容易追到了连一行身边，周栩梦立刻没好气地抱怨道。
“小时候，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连一行听了这话有些疑惑，不知道周栩梦是在指哪一方面。
周栩梦撇了撇嘴，说道：“你难道忘了？小时候有一次我去你家找你玩，你不让我进你房间，还一本正经地跟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气得我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你家。”
听周栩梦说起这件童年的糗事，连一行顿时满脸窘态，急忙为小时候的自己辩解起来。
“不是！那个时候，那都是我爷爷逼我的。你是不知道小时候我爷爷对我管教有多严格，每天就逼着我背什么四书五经，至于那天我是背书背糊涂了才跟你说的那些话，这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
“那现在呢？”周栩梦反问道，“虽说背书是被逼的，但你终究还是背了下去，即使现在你已记不清楚那些字句，可那些思想却也已经深深地铭刻在了你的行动里。”
“这个……”
连一行张大嘴巴，讷讷半晌，却终究无力反驳。
眼看着连一行的情绪有些低沉，周栩梦赶忙宽慰他道：“好啦，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生而为人，应该活得自在一些，你未来可以不用过得那么拘束，有些东西，该打破就得打破，该放下就要放下。”
连一行点头称是，心里面却在暗暗叹息。
毕竟连一行从小被爷爷灌输的，就是诸如三纲五常，男女大防之类的观念，如此十多年下来，那些教条早就已经如同枷锁一般，牢牢地束缚住了他。
自在两个字，说起来容易，但这世上又有谁不是在负重前行。
对连一行来说，他的问题早已不是一句放下就可以轻易解决，而是要用尽全力地去挣脱，去战斗，才有可能在因缘际会中，夺取到一丝转机。
“对了，既然说到未来，我昨天回家听我爸爸说，你半个月前已经打通第三十六处灵窍了，那你明年肯定要考武科，高考后有什么打算吗？”周栩梦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连一行思量片刻，回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打算了，不过是上了大学好好学习，毕业后考个公务员，要是没考上就赶紧找份工作，你是不知道现在的那些大公司，有些招人只招武科生，就跟以前只招九八五一个样子。”
周栩梦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然后皱眉说道：“那你不打算在武道这一方面继续深入下去，成为像你爷爷那样的玄门修士吗？”
“这个……”
连一行又一次张了张嘴，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这问题若是放在几个月前，连一行还没有梦到剑灵的时候，那么他的回答就会很简单，灵窍不足，再有决心也是枉然。
可是现在，连一行拥有了剑灵，而且剑灵还信誓旦旦地向连一行保证，有办法让他的修为在几个月内突飞猛进。
但是即便如此，连一行却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这到不是说连一行不信任剑灵，而是相比起别人，连一行更加不相信自己。
他不相信自己可以在一年之内，就能够赶上周栩梦十几年的努力。
若是像自己这样，曾经荒废时光不思进取的人到最后都能够成为修士，这对那些整日努力奋进的人来说，也未免太不公平。
所以对于剑灵许诺的让修为突进的办法，周栩梦或许可以无压力地做到，但是自己，恐怕不太行。
除非几个月后，自己亲眼见到了成效，到了那时，他才会有足够的自信，来回答这个问题。
否则在那之前，他绝对没有信心去向别人保证些什么。
至于现在，也就只能先找些别的理由糊弄过去了。
“现在是承平盛世，武科说起来是高考热门，但真要算起来，也不过是比普通人多了几个灵窍，身体强壮了点，脑袋灵光了一些而已。虽说也有进一步成为修士的可能，但下一步若是不能明心证道，一切就都还是枉然。”
“所以说，你的决定是？”
周栩梦紧盯着连一行的双眼，不让他有丝毫敷衍。
连一行轻咳一声，说道：“关键还是灵窍啊，灵窍越稀少，明心证道也就越艰难，我现在还有一段时间，等到半年以后，我看看自己灵窍开通的情况，到时候再决定走哪条路吧。”
“好吧，我知道了。”周栩梦颇有些落寞地说道。
随后她便不再多言，径直向前走去，到后来竟是又走到了连一行的前面。
面对这样的情况，连一行也只能尴尬地挠挠头，然后赶紧跟上去。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前，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太多为好。
五分钟后，连一行两人来到了一剑阁前。
而在一剑阁高大的台阶下面，此时还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人。
中年人望着一剑阁的匾额驻足良久，却始终没有踏上台阶。
这一幕几乎和半个小时之前，连一行所经历过的情况一模一样，两个人无论是站姿还是神态，竟都仿佛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连一行跟着周栩梦来到台阶前，抬脚跨了上去。
在经过那中年男人身边时，连一行注意到他的风衣上似乎沾满了露水，高高竖起的衣领遮住了半个脸颊，袖口上则还绣着一个略显笨拙可笑的花瓣图案。
对于这种奇怪的人，连一行心中虽有些好奇，但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容不得太多耽搁。
然而踏上台阶以后，连一行的脚步却是越走越缓，不过五六阶后，他更是直接停了下来。
“你怎么了？”
注意到身后连一行发生的异常，走在两人前面的周栩梦，忍不住回头问道。
“那件风衣，那片花瓣……”连一行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几个字。
七年前，他曾亲手把一件风衣披到了临行的父亲身上，在那之前，他更是花费了几个晚上的时间，在风衣的袖口边绣上了一朵梅花。
连一行忽然转身，朝着那中年男人望去。
恰巧此时的中年人也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彼此交汇，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氛围，在空气中逐渐弥漫开来。
“喂，我说你不要走地那么快好吗，看你的样子，怎么感觉好像我要追着打你一顿似的。”
周栩梦嘟着小嘴，望着已经把自己落下了十几米远的连一行，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只顾埋头走路的连一行，听到身后周栩梦的抱怨，赶紧停下了脚步，两个人终于并肩走到了一起。
“你啊你，还是跟小时候一个样子。”好不容易追到了连一行身边，周栩梦立刻没好气地抱怨道。
“小时候，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连一行听了这话有些疑惑，不知道周栩梦是在指哪一方面。
周栩梦撇了撇嘴，说道：“你难道忘了？小时候有一次我去你家找你玩，你不让我进你房间，还一本正经地跟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气得我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你家。”
听周栩梦说起这件童年的糗事，连一行顿时满脸窘态，急忙为小时候的自己辩解起来。
“不是！那个时候，那都是我爷爷逼我的。你是不知道小时候我爷爷对我管教有多严格，每天就逼着我背什么四书五经，至于那天我是背书背糊涂了才跟你说的那些话，这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
“那现在呢？”周栩梦反问道，“虽说背书是被逼的，但你终究还是背了下去，即使现在你已记不清楚那些字句，可那些思想却也已经深深地铭刻在了你的行动里。”
“这个……”
连一行张大嘴巴，讷讷半晌，却终究无力反驳。
眼看着连一行的情绪有些低沉，周栩梦赶忙宽慰他道：“好啦，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生而为人，应该活得自在一些，你未来可以不用过得那么拘束，有些东西，该打破就得打破，该放下就要放下。”
连一行点头称是，心里面却在暗暗叹息。
毕竟连一行从小被爷爷灌输的，就是诸如三纲五常，男女大防之类的观念，如此十多年下来，那些教条早就已经如同枷锁一般，牢牢地束缚住了他。
自在两个字，说起来容易，但这世上又有谁不是在负重前行。
对连一行来说，他的问题早已不是一句放下就可以轻易解决，而是要用尽全力地去挣脱，去战斗，才有可能在因缘际会中，夺取到一丝转机。
“对了，既然说到未来，我昨天回家听我爸爸说，你半个月前已经打通第三十六处灵窍了，那你明年肯定要考武科，高考后有什么打算吗？”周栩梦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连一行思量片刻，回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打算了，不过是上了大学好好学习，毕业后考个公务员，要是没考上就赶紧找份工作，你是不知道现在的那些大公司，有些招人只招武科生，就跟以前只招九八五一个样子。”
周栩梦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然后皱眉说道：“那你不打算在武道这一方面继续深入下去，成为像你爷爷那样的玄门修士吗？”
“这个……”
连一行又一次张了张嘴，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这问题若是放在几个月前，连一行还没有梦到剑灵的时候，那么他的回答就会很简单，灵窍不足，再有决心也是枉然。
可是现在，连一行拥有了剑灵，而且剑灵还信誓旦旦地向连一行保证，有办法让他的修为在几个月内突飞猛进。
但是即便如此，连一行却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这到不是说连一行不信任剑灵，而是相比起别人，连一行更加不相信自己。
他不相信自己可以在一年之内，就能够赶上周栩梦十几年的努力。
若是像自己这样，曾经荒废时光不思进取的人到最后都能够成为修士，这对那些整日努力奋进的人来说，也未免太不公平。
所以对于剑灵许诺的让修为突进的办法，周栩梦或许可以无压力地做到，但是自己，恐怕不太行。
除非几个月后，自己亲眼见到了成效，到了那时，他才会有足够的自信，来回答这个问题。
否则在那之前，他绝对没有信心去向别人保证些什么。
至于现在，也就只能先找些别的理由糊弄过去了。
“现在是承平盛世，武科说起来是高考热门，但真要算起来，也不过是比普通人多了几个灵窍，身体强壮了点，脑袋灵光了一些而已。虽说也有进一步成为修士的可能，但下一步若是不能明心证道，一切就都还是枉然。”
“所以说，你的决定是？”
周栩梦紧盯着连一行的双眼，不让他有丝毫敷衍。
连一行轻咳一声，说道：“关键还是灵窍啊，灵窍越稀少，明心证道也就越艰难，我现在还有一段时间，等到半年以后，我看看自己灵窍开通的情况，到时候再决定走哪条路吧。”
“好吧，我知道了。”周栩梦颇有些落寞地说道。
随后她便不再多言，径直向前走去，到后来竟是又走到了连一行的前面。
面对这样的情况，连一行也只能尴尬地挠挠头，然后赶紧跟上去。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前，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太多为好。
五分钟后，连一行两人来到了一剑阁前。
而在一剑阁高大的台阶下面，此时还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人。
中年人望着一剑阁的匾额驻足良久，却始终没有踏上台阶。
这一幕几乎和半个小时之前，连一行所经历过的情况一模一样，两个人无论是站姿还是神态，竟都仿佛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连一行跟着周栩梦来到台阶前，抬脚跨了上去。
在经过那中年男人身边时，连一行注意到他的风衣上似乎沾满了露水，高高竖起的衣领遮住了半个脸颊，袖口上则还绣着一个略显笨拙可笑的花瓣图案。
对于这种奇怪的人，连一行心中虽有些好奇，但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容不得太多耽搁。
然而踏上台阶以后，连一行的脚步却是越走越缓，不过五六阶后，他更是直接停了下来。
“你怎么了？”
注意到身后连一行发生的异常，走在两人前面的周栩梦，忍不住回头问道。
“那件风衣，那片花瓣……”连一行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几个字。
七年前，他曾亲手把一件风衣披到了临行的父亲身上，在那之前，他更是花费了几个晚上的时间，在风衣的袖口边绣上了一朵梅花。
连一行忽然转身，朝着那中年男人望去。
恰巧此时的中年人也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彼此交汇，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氛围，在空气中逐渐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