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在舞台剧结束之后的致谢记得要露出笑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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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神宫寺并不讨厌高桥老师这样的人，他代表的正是遭受了不公的对待却无法反抗的芸芸众生。
被伤害就会痛苦，被欺负就会生出仇恨，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了。
“高桥老师，你并不是什么的圣人，所以就像我最初说过的，我能够理解你。”神宫寺慢慢地说道。
“......”高桥老师再没有说出什么来。
作为一个普通人，高桥老师在女儿犯错的第一时间，的确是想到了利用自己的罪行来掩盖——这样充满了父爱的想法。
可是，那也不过是流星一样，一闪而逝的自我感动罢了。
老师终究还是一般人，利用火灾掩饰了女儿的罪行之后。他在治安部的质询室里，又再度想起了被妻子和女儿抛弃的痛苦。
是的，那并不是女儿的错，可是妻子带着她离开了却是不争的事实。
就这样迁怒无辜的女儿真的是正确的吗？高桥老师或许想出了答案，也或许没有，但他始终没有承认自己的罪行始终是事实。
如果真的想要保护女儿的话，只要认下火灾的罪行，一切没有证据的怀疑都会烟消云散。
可是高桥老师并没有这样做。
“所以啊，老师，你果然还是无法原谅铃木同学吧，”神宫寺身体前驱，直视着高桥老师的双眼说道：“这是很普通的选择，想必她也会理解你的。”
“......美佳如果要怨恨我这个父亲也是理所当然的，”沉默之中的高桥老师终于开口了：“拆散她们姐妹的正是我和那个女人，所以，只要这样就好了......只要这样就好了。”
“所有人都受到了惩罚，你认为这样的结局算是好的吗？”
神宫寺重新向后靠在了椅背上，若有所指地说道：“为什么不试试去相信奇迹呢，这种东西不是只要相信就会存在吗。”
这并非是在恶意地嘲弄，而是就事论事地在讨论一个在大多数人看来是伪命题的存在。
“老师年纪也不小了，这样认真讨论奇迹这种话题还是会觉得害羞的。”高桥老师说道，这也就是他的回答了。
“是吗？我倒是觉得相信一下也不会有坏处。”神宫寺闭上眼沉默了会，说道：“既然老师这么说，那也就算了。”
说着，他起来就要走。
“神宫寺君，这算是你的威胁吗？”第二次了，高桥老师面对神宫寺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是，”这一次神宫寺连头也没有回：“忠告这种东西，只有一次就足够了，再多就是傲慢了。”
终究，高桥老师也没有能够从神宫寺那里听到最想知道的答案，他在众人怀疑和厌恶的目光中前往了校长室办理了调任手续。
站在平安学园的校门口，他最后一次回望这所学园，骤起的风沙却迷了他的双眼，这一次他仍然没能看清这所学园真正的样子。
转身迈开脚步跨过了学园的大门就要走，忽然，门的那一侧，一个声音却喊住了他的脚步：
“高桥~老师。”辣妹打扮的女孩背着双手站在那里，用轻佻的语气喊着自己的名字。
“你是？”高桥老师似乎没有见过这个学生。
“人家是一年级啦，和沙耶酱一样都是治安部的部员哦。”用亲昵的称呼叫着女儿的名字，辣妹女孩成功引起了高桥老师的注意。
“对了对了，人家正好从医院回来呢，大大大~大好消息哦——”偏着脑袋，辣妹女孩笑吟吟地说道：“沙耶酱她啊，今天早上有醒来的迹象呢。”
那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在高桥老师的头顶炸响，他甚至没有感觉公文包从手里滑落，散出的文件哗哗地在地上发出声响。
“所以治安部向学生会提议呢，在沙耶酱醒来之后会重新回到治安部任职，并且，作为补偿，学园会免除她这三年的学习费用，确保她可以在这里一直待到毕业，这真是太好了呢，高桥老师。”
辣妹女孩双手合十贴在嘴边，用充满了感动的语气说道：“就算父亲和姐姐都是犯人，但是妹妹却还是努力为校园做的贡献，希望可以偿还两人的罪行，好温柔的孩子。”
碎裂的声音是从面具上发出了，高桥老师那本以为早已经僵硬的笑脸终于出现了变化，他似乎想要回头，但平安学园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未来的三年，我相信大家都会好好和沙耶酱相处的，所以，安心吧，老~师~”
被拉长的影子像是幕布，遮盖了老师不堪的崩溃，辣妹女孩哼着轻快的调子离去，只留下那个扒着校门发出哀嚎的男人。
受到了惩罚的，是被奇迹遗忘的家伙，他自然而然地舍弃了所有的希望，然而他不曾知晓，最残酷的惩罚，正是那不知何时才会降临的奇迹本身。
天还是那么晴朗，今天的平安学园依然充满了欢声笑语。
......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已经预料到了一切吗？”月夜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了神宫寺的身后。
体育课结束，被安排来整理器具的人选也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神宫寺一点都不奇怪月夜的提问，他直到现在或许才理解了一点，为什么面前这个家伙对自己会那样关注。
“从你的角度来看，应该是的。”神宫寺的回答有些让人恼火。
出奇的，月夜并没有去责怪什么，只是目光微微黯了黯。
神宫寺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转身对月夜问道：“月夜同学，那天你说你讨厌我，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我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人偶戏码好玩吗？神宫寺同学，”月夜抬起头，语气毫无波澜，宝石一样的瞳孔如同一面镜子，将少年隐藏的另一面倒映在了其中。
人偶戏的本质是娱乐，若是连带给观众快乐的作用都失去了，那么它将毫无价值，从这一点上来说，月夜讨厌神宫寺的确是有道理了。
“火灾那一天，你犹豫了。”
月夜一针见血地道出了神宫寺露出的暗面：“所有的人都在为铃木同学的伤势担心，只有你，是在观察，然后模仿她们的表情。”
“......”
神宫寺默不作声地闭上了嘴，那一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突然，他一时不慎才不小心暴露了本质。
正如月夜所说，他无法直接表露自己的真心，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心。
和魔女做了交易的他，得到了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切，但那代价却是愈发冷漠的心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波动，失去了一切感情的他，同样也失去了得到幸福的权利。
喜怒哀乐都需要依靠观察周围的别人才能够不使得自己显得那么奇怪，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习惯，他成为了校园里最受欢迎的人。
因为在这个习惯的帮助下，他总是能够在合适的场合表演出一场合适的“人偶剧”。
是的，他既是人偶师，同时也是被操纵的人偶。
在玩弄他人的同时，也被他人所玩弄。
他一直在隐藏这样的丢人的自己，神宫寺认为自己就该是在幕后操纵着一切的剧本家，而不是站在台前，给其他人表演的小丑。
可事到如今，人偶师和人偶身份界限已经被模糊了，他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自己的人偶，而这一点，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
而这家伙......
神宫寺光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变了，缩小的瞳孔，阴鸷的眼神，嘴角若隐若现的恶劣弧度，这才是卸去了光之君的伪装之后，真正的他。
不带任何的感情，这副恶意的化身，才是最初的他。
“月夜同学，为什么要说出来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很好吗？”
神宫寺光伸出手试图去触碰月夜的脸，而对方下意识地退却也没有能够阻止他，只是那失礼的动作却不小心打落了什么。
微微一怔之后，神宫寺弯下腰捡起了掉落的隐形眼镜，再度抬起头时，那只充满了神秘气息的苍之瞳，让他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倒不是为了第一次对女生做出如此过分的举动导致内心不平静，而是从月夜的那只异色右眼之中，神宫寺仿佛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神秘而瑰丽的苍之瞳，在这只眼睛的加持下，月夜瘦小的身子似乎在一瞬间变得高大起来，仿佛是她的存在感压倒了光。
是的，就是这种感觉，所以我才会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吗。
那只眼，那种熟悉的感觉——
那个雨天，那个一语道破自己滑稽演技的人，那个夺走了自己得到幸福的权利的不可思议的魔女。
“哪怕是代替姐姐的赎罪也好，我会彻底矫正你那个糟糕的性格。”
时隔多年，又一次见到的苍之瞳的主人——月夜栞，这样对神宫寺光宣言道。
被伤害就会痛苦，被欺负就会生出仇恨，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了。
“高桥老师，你并不是什么的圣人，所以就像我最初说过的，我能够理解你。”神宫寺慢慢地说道。
“......”高桥老师再没有说出什么来。
作为一个普通人，高桥老师在女儿犯错的第一时间，的确是想到了利用自己的罪行来掩盖——这样充满了父爱的想法。
可是，那也不过是流星一样，一闪而逝的自我感动罢了。
老师终究还是一般人，利用火灾掩饰了女儿的罪行之后。他在治安部的质询室里，又再度想起了被妻子和女儿抛弃的痛苦。
是的，那并不是女儿的错，可是妻子带着她离开了却是不争的事实。
就这样迁怒无辜的女儿真的是正确的吗？高桥老师或许想出了答案，也或许没有，但他始终没有承认自己的罪行始终是事实。
如果真的想要保护女儿的话，只要认下火灾的罪行，一切没有证据的怀疑都会烟消云散。
可是高桥老师并没有这样做。
“所以啊，老师，你果然还是无法原谅铃木同学吧，”神宫寺身体前驱，直视着高桥老师的双眼说道：“这是很普通的选择，想必她也会理解你的。”
“......美佳如果要怨恨我这个父亲也是理所当然的，”沉默之中的高桥老师终于开口了：“拆散她们姐妹的正是我和那个女人，所以，只要这样就好了......只要这样就好了。”
“所有人都受到了惩罚，你认为这样的结局算是好的吗？”
神宫寺重新向后靠在了椅背上，若有所指地说道：“为什么不试试去相信奇迹呢，这种东西不是只要相信就会存在吗。”
这并非是在恶意地嘲弄，而是就事论事地在讨论一个在大多数人看来是伪命题的存在。
“老师年纪也不小了，这样认真讨论奇迹这种话题还是会觉得害羞的。”高桥老师说道，这也就是他的回答了。
“是吗？我倒是觉得相信一下也不会有坏处。”神宫寺闭上眼沉默了会，说道：“既然老师这么说，那也就算了。”
说着，他起来就要走。
“神宫寺君，这算是你的威胁吗？”第二次了，高桥老师面对神宫寺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是，”这一次神宫寺连头也没有回：“忠告这种东西，只有一次就足够了，再多就是傲慢了。”
终究，高桥老师也没有能够从神宫寺那里听到最想知道的答案，他在众人怀疑和厌恶的目光中前往了校长室办理了调任手续。
站在平安学园的校门口，他最后一次回望这所学园，骤起的风沙却迷了他的双眼，这一次他仍然没能看清这所学园真正的样子。
转身迈开脚步跨过了学园的大门就要走，忽然，门的那一侧，一个声音却喊住了他的脚步：
“高桥~老师。”辣妹打扮的女孩背着双手站在那里，用轻佻的语气喊着自己的名字。
“你是？”高桥老师似乎没有见过这个学生。
“人家是一年级啦，和沙耶酱一样都是治安部的部员哦。”用亲昵的称呼叫着女儿的名字，辣妹女孩成功引起了高桥老师的注意。
“对了对了，人家正好从医院回来呢，大大大~大好消息哦——”偏着脑袋，辣妹女孩笑吟吟地说道：“沙耶酱她啊，今天早上有醒来的迹象呢。”
那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在高桥老师的头顶炸响，他甚至没有感觉公文包从手里滑落，散出的文件哗哗地在地上发出声响。
“所以治安部向学生会提议呢，在沙耶酱醒来之后会重新回到治安部任职，并且，作为补偿，学园会免除她这三年的学习费用，确保她可以在这里一直待到毕业，这真是太好了呢，高桥老师。”
辣妹女孩双手合十贴在嘴边，用充满了感动的语气说道：“就算父亲和姐姐都是犯人，但是妹妹却还是努力为校园做的贡献，希望可以偿还两人的罪行，好温柔的孩子。”
碎裂的声音是从面具上发出了，高桥老师那本以为早已经僵硬的笑脸终于出现了变化，他似乎想要回头，但平安学园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未来的三年，我相信大家都会好好和沙耶酱相处的，所以，安心吧，老~师~”
被拉长的影子像是幕布，遮盖了老师不堪的崩溃，辣妹女孩哼着轻快的调子离去，只留下那个扒着校门发出哀嚎的男人。
受到了惩罚的，是被奇迹遗忘的家伙，他自然而然地舍弃了所有的希望，然而他不曾知晓，最残酷的惩罚，正是那不知何时才会降临的奇迹本身。
天还是那么晴朗，今天的平安学园依然充满了欢声笑语。
......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已经预料到了一切吗？”月夜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了神宫寺的身后。
体育课结束，被安排来整理器具的人选也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神宫寺一点都不奇怪月夜的提问，他直到现在或许才理解了一点，为什么面前这个家伙对自己会那样关注。
“从你的角度来看，应该是的。”神宫寺的回答有些让人恼火。
出奇的，月夜并没有去责怪什么，只是目光微微黯了黯。
神宫寺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转身对月夜问道：“月夜同学，那天你说你讨厌我，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我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人偶戏码好玩吗？神宫寺同学，”月夜抬起头，语气毫无波澜，宝石一样的瞳孔如同一面镜子，将少年隐藏的另一面倒映在了其中。
人偶戏的本质是娱乐，若是连带给观众快乐的作用都失去了，那么它将毫无价值，从这一点上来说，月夜讨厌神宫寺的确是有道理了。
“火灾那一天，你犹豫了。”
月夜一针见血地道出了神宫寺露出的暗面：“所有的人都在为铃木同学的伤势担心，只有你，是在观察，然后模仿她们的表情。”
“......”
神宫寺默不作声地闭上了嘴，那一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突然，他一时不慎才不小心暴露了本质。
正如月夜所说，他无法直接表露自己的真心，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心。
和魔女做了交易的他，得到了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切，但那代价却是愈发冷漠的心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波动，失去了一切感情的他，同样也失去了得到幸福的权利。
喜怒哀乐都需要依靠观察周围的别人才能够不使得自己显得那么奇怪，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习惯，他成为了校园里最受欢迎的人。
因为在这个习惯的帮助下，他总是能够在合适的场合表演出一场合适的“人偶剧”。
是的，他既是人偶师，同时也是被操纵的人偶。
在玩弄他人的同时，也被他人所玩弄。
他一直在隐藏这样的丢人的自己，神宫寺认为自己就该是在幕后操纵着一切的剧本家，而不是站在台前，给其他人表演的小丑。
可事到如今，人偶师和人偶身份界限已经被模糊了，他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自己的人偶，而这一点，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
而这家伙......
神宫寺光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变了，缩小的瞳孔，阴鸷的眼神，嘴角若隐若现的恶劣弧度，这才是卸去了光之君的伪装之后，真正的他。
不带任何的感情，这副恶意的化身，才是最初的他。
“月夜同学，为什么要说出来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很好吗？”
神宫寺光伸出手试图去触碰月夜的脸，而对方下意识地退却也没有能够阻止他，只是那失礼的动作却不小心打落了什么。
微微一怔之后，神宫寺弯下腰捡起了掉落的隐形眼镜，再度抬起头时，那只充满了神秘气息的苍之瞳，让他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倒不是为了第一次对女生做出如此过分的举动导致内心不平静，而是从月夜的那只异色右眼之中，神宫寺仿佛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神秘而瑰丽的苍之瞳，在这只眼睛的加持下，月夜瘦小的身子似乎在一瞬间变得高大起来，仿佛是她的存在感压倒了光。
是的，就是这种感觉，所以我才会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吗。
那只眼，那种熟悉的感觉——
那个雨天，那个一语道破自己滑稽演技的人，那个夺走了自己得到幸福的权利的不可思议的魔女。
“哪怕是代替姐姐的赎罪也好，我会彻底矫正你那个糟糕的性格。”
时隔多年，又一次见到的苍之瞳的主人——月夜栞，这样对神宫寺光宣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