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笔趣阁 - 武侠仙侠 - 封天柱在线阅读 - 第七章 修行路上南岭城(求收藏求推荐求投资!)

第七章 修行路上南岭城(求收藏求推荐求投资!)

    求收藏求推荐求投资!合同已经寄出去了!明晚就到!

    ————————

    大阳历一年一月一日。

    天塌了。

    或许后世无数的史书都会花费无数的笔墨去描绘去想象那天塌地陷的场景,但现在,老一辈大都只愿意提及一句天塌了,潦草的带过记忆中那末日般的景象。

    自那以后,再无春秋冬夏,只有永不停息的骤雨,天南多了条连接天地的瀑布,天北多了眼吸纳天下海水的归墟。骤雨打在黄土上,妖魔肆虐人间。

    乱世总出英雄,那平凡的老道在一夜间通透修行九重关,下了雪山授人学问;也遇见提剑的侠客一剑荡破天门关,入了虚无缥缈的云梦泽,提了鸟身人首的仙君缚在皇宫飞檐······

    带来光与热的光液,驮山的老龟,一剑寒九州的飞剑,荷塘躲雨的精灵,种种传说,在此刻与人交汇,成了最虚幻的绘卷。

    而这一切,也不过仅仅是一甲子,也不过是六十年。

    张生背着张椿,走在满是碎石的山路上,带着陌生的眼神,看着那些被嵌入山石中的废墟。

    此处是分说山,可与六十年大不一样了,这宛若烂柯人般的经历不由得给张生的心上蒙了一丝沧桑,黑白的道靴踢散石子,轻声的念到。

    “恍恍惚兮大梦,悠悠转兮浮生。”

    摇头晃脑了几句,倒是把张椿逗笑了,这番景象,若不是走在锋利若刀剑的骤雨间,倒还真有几分小时候的模样,还是少年的张生背着小女孩下山。

    “不过六十年,便是沧海桑田。”

    张椿的身子贴在了张生的身上,两人的身子都被骤雨打湿了,身后的柔软也不由得让张生感慨的确是平原变高山,虽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但这毕竟是一辈子加七十多年第一次和女人如此亲密。

    总归会有点小激动,但张生转念一想这是当年把鼻涕抹在自己最喜欢衣裳上的小屁孩,一瞬间就冷静下来了。

    比起这些奇怪的想法,更有许多疑问还盘踞在张生的心口,好像自己为何沉睡了六十年,那随心而动的玉液是什么,和自己会的无名呼吸法,失神时窥见的神龙饮水,妄图吞噬自己神识的龙首。

    以及最大最大的疑问,那至今还在自己脑海里当房客的石块,究竟是何物?

    这一系列的问题不断提醒着张生事情还没结束,他冥冥之中感觉到有股锁链,把他从错综复杂的生活中,拉扯到了另一条道路上。

    前路多舛,而现在能给他指引的,只有自己背上这个六十岁的小女孩。

    犹豫了半天,张生还是开了口,种种疑问汇到了口中,最终成了一个问题:“小椿儿,什么是修行?”

    张椿对于这个问题并不意外,她没有去细问张生这六十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还相信眼前这个背着她的道袍少年就是自己熟悉的小舅,所以其他都不重要,况且张生对于这六十年好像一无所知,何以为修行,当然也是不清楚的。

    手臂环着张生的脖颈,女人看了眼昏暗的天空,骤雨砸到了眼睛里,她眨巴了一下眼,才缓缓的说道:“凡人修持自身,夺天地之造化,聚日月之玄机,与天同寿,灾害不侵,此为之修行。”

    这话是昔年封天柱倒塌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修仙之人,李耳骑牛从天山上下来,教人修行时说的话,也被万千修行功法引作开篇第一句,其中意思无非一个。

    修行为长生。

    有剑客拜师修行后,又把修行之法化作六个境界,从筑基,凿河,跃龙门,三境基础,再到紫府,大河,小仙三境稳步入山,每一境之间天壤之别,到了第六境小仙境巅峰,已经是招手风挥手雨,已然到了神仙境界。

    一时间,天下沸腾,人人修行,却又有南方的书生出声,直言人人只顾修行,求长生,但环顾身边,如此世道,何以长生?便愤然写下人间第一篇术法,不为长生,只为杀伐。

    如此来,凡人修呼吸法修行,习术法自保,于乱世中挣扎求生,渐渐地,两者融为一体,被称之为修行。

    “第一境第二境也不过与凡人无异,第三境跃了龙门,才算是真正的迈过了长生的门槛,在之后,我也不清楚了。”

    张椿慢慢的说着,她已经是第三境跃了龙门,所以能活六十年容颜不衰,若是不出意外,龙门境的修士都有三百年的寿元,她还算小孩子。

    “那既然你还活着,你娘呢?大舅呢?他们也该活的好好的吧?”

    张生突然期盼的问道,他还是少年的嗓音,雨水声遮不住,但他始终未曾听见耳边传来那句“安好”。

    气氛顿时就僵住了,张生突然有些难过,也有几分愧疚,人逢乱世,总是事事不如意,自己本不该问出这种问题的,只觉得骤雨更大了,张椿的眼神看着前方,只期盼着早几分回家。

    不知在大雨中走了多久,那些嵌在岩壁上的惨不忍睹渐渐稀少了,连山崖上都长出了几颗老树,山路渐渐地下斜,两旁的树木遮住了同一块地方,沉重的雨点总算没有那么密集了,也让人的喘息声慢了一些。

    走过分说山上的最后一个转角时,张椿突然把身子立了起来,一只手撑着张生的肩膀,一只手指着树荫间露出的点点景象,那沉重的雨幕后,连绵的分说山下。

    “到家了!”其中的欣喜不言而喻,连带着僵硬的气氛也缓和了,张生笑着循着小椿儿的手指望去,想要看一眼曾经是南岭镇的南岭城。

    在无尽的雨幕后,是高大的青石城墙,像是伟岸的巨人,站在平原上,与连绵的山脉相望,哪里还有记忆中的那个宁静的小城模样,有的只有沉重,与肃穆。

    “南岭镇早不叫南岭镇了,周边村庄里的人都搬到了镇子里,南岭镇也出了不少有名望的修行者,慢慢的慢慢的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方圆百里最大的城池。”

    张椿一边说着,一边流露出了淡淡的自豪与热爱,或许在这难以看见希望的雨幕后,这庄严肃穆的城池已经成了张椿心中最后的寄托,张生突然想起来,先前哪怕是要死在妖邪的嘴下,身后女子嘴里念叨的,还是南岭城。

    进城没有太大的阻碍,张椿好像是有身份的人,只是一看就放他们两个进城了,但一女子被不认识的男人背在肩上,总归会引来闲言碎语,张生倒是无所谓,倒是有些害怕张椿会生气。

    南岭城是很大,与记忆中的截然不同,一眼所见,都是花花绿绿的伞,从大叶铺的伞到挂着珠帘的伞,一张伞下是一个人,都匆匆忙忙的,张生循着张椿的指引,在城中七拐八绕,走过了四五个街巷。

    他们也同路人一样匆匆忙忙,张生是想好好看看,但张椿却好像炫耀一样,急忙的要把张生往张府带。

    “如今的南岭城姓张,这是荣誉,也是责任。”

    路上,张椿只跟张生聊了这么一句,轻描淡写,却让张生有些反应不过来,但看着眼前气派的张府大门,心中明悟了几分,也猜想着自己的老家得了什么机缘,心中也有些暗暗地高兴。

    只是还没推开门,就听见了里面的争吵声,张生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扣响门环,一方面觉得有些尴尬,另一方面心中竟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胆怯的捏着门环。

    “小舅,你快敲啊。”

    身后的张椿低声催促了一下,张生微微一笑,也埋怨了自己一声矫情,轻轻地叩响了门环。

    “啪啪······”

    刚敲动两下,朱红的大门就被猛地拉开,喧闹声立刻变得嘈杂,夹杂着妇人的埋怨,老人的怒喝,还有青年的叛逆,夺门而出的青年似乎没有看前方,与张生撞了个正着,张生倒是没什么事,那青年反倒哎呦一声,坐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偌大的张府内院,走出了一个老人,身着墨色长袍,步履生风,身后侍女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小跑着跟着老人。

    身后的张椿一看见那老人就变了脸色,赶忙拍着张生让他放自己下来,但脚刚一落地,就轻轻地痛呼一声,似乎是扯到了伤势。

    “张安生!站起来!”

    老人厉喝一声,那坐在门口的青年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他们到现在还没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两人,倒是那撑伞的侍女媚眼如丝,瞥了眼门口的张椿,似是略过了不认识的张生,凑到了老人身边耳语一番。

    “老爷,椿小姐回来了。”

    那老人眯着眼眸,往门口看去,微微颔首。

    “张椿回来了?”

    那唤作张安生的青年这时才终于发现了一直躲在张生身后的张椿,惊喜的都不顾那老人之前的话,赶忙跑出了张府大门。

    “你竟然回来了!我刚打算出城去找你!”

    张椿脸一红,咳了一声,把张安生拉开,冲着那威严的老者拱了拱手:“三爷爷,椿儿回来了。”

    张生此时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安生,只觉得这小子有眼光,一眼就相中了一颗品相最好的白菜。

    至于张椿口中的三爷爷,张生也抬头看了几眼,只觉得这老头有些眼熟,但想来以前张家主支并没有这样的人物。

    估计是旁支的当家人吧。

    在张生打量老人的时候,老人也打量着张生,只看了一眼,便闭上了眼,似是不敢再去看:“这位小友面善的很,不知叫什么名字?”

    此话一出,张椿的脸顿时变得惨白,她拼命地冲站在张安生旁边的张生使眼色,但张生没看见,只是点了点头,不卑不亢。

    以前主系都这么跟旁支说话,既不贬低,也不敬仰。

    “我叫张生,张文泉之子,张椿的小舅。”

    利剑似闪电般出鞘,寒冷的玄铁短刀贴在了张生的脖子上,张安生眼神转变得太快,从爱意转变为凌厉,那一柄玄铁短刀贴着张生的咽喉。

    那张生并不认识的三爷爷已经不知何时走出了伞下,手中墨色长剑点着张生的眉心,眼神凶狠。

    张椿的嘴唇都有些泛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