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灰色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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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罩下的眼睛忽然睁开了。
周围是凝重的黑暗，弥漫着腐臭的味道和呛鼻的烟尘。
昏黄的光线在头顶上一闪一闪，远处似乎还有微弱的火光，但那也被那深不可测的雾气给遮拦住了。
任何一道肉眼能见的光线，都被深深地缠绕在黑暗中，好似在绝望中垂死挣扎的灵魂。
奇怪的衣服……还有面具，古怪的地方……
周围是什么？……那是，士兵？
士兵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穿着也和周围的几个人一样，穿着手套，拿着步枪，头戴玻璃面罩。
这里是哪？
意识轻飘飘的，就如同逸散在空中一般，不安定地游荡来游荡去，但又仿佛被限制在这躯壳之中，容不得半点行动。
就在这时，前面忽然走来一个穿着和士兵们一模一样的人，他的声音似乎是从无线电里发出来的，带着杂音。
“你们还他妈的呆在那里干什么？”
他用满是愤怒的腔调大声呵斥道。
可是突然，就在话语声落下的瞬间，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了迷雾，穿透了几个士兵的面罩，直直透入士兵的脑袋里面，又好像回响在他们的灵魂之中——
那叫声包含着最原始的狂怒和哀怨，伴随着什么器官咕隆咕隆吞吐的余声，很显然这不是地球上任何一种生物能够发出的声音。
而眼前这名士兵的声音也被打断了。过了一会他才架起枪，抬起头道：
“快走吧……我也没想到我们能走得那么远。其他人是跟不上了，不过……布里斯班的地图我有了解过，跟着我就行了。”
可是，在这名像是队长的士兵的眼前，几名士兵都没有动。
其中一名士兵张了张嘴，问道：“这里……是哪？”
“你是谁？”一名士兵道。
另一名士兵则道：“我们是谁？”
最后一名士兵则没有说话，但他也抬起头，有些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队长的位置。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士兵们每问出一个问题，队长的神色就扭曲一些，最后他狠狠地把枪摔在了地上，“你们到底……”
说到一半，他沉默了。蓝色发光面罩中他的眼神带着十足的疲惫，他弓下身子，眼中充满着敌意看着眼前的几名士兵。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也同样反常，叹了一口气道：“我们都冷静一点。”
他直起身子，缓缓地道：“我想……我和你们一样，这里不是活人该来的地方……但我们只能前进，已经没有退路了，这里在一点点摧残我们的脑袋，必须要……必须要到核心那里去……”
“核心？”最后一名士兵问道。
“我也忘了……但我记得，那很重要。”队长转过身去，拾起了地上的步枪，看向前方。
没有人再说什么，也不知是犹豫还是疲惫的原因，几名士兵只是一步步跟着士兵队长在路上走着。
这似乎是一条马路。四周随处可见报废的车辆，正被熊熊大火所吞噬，车架上的巨大凹陷和刮痕触目惊心。
士兵绕开这些汽车，谨慎地端着枪四处探望，枪口上的手电筒只能勉强照亮周边的黑雾，士兵们的能见度甚至不超过十米。
周围有着现代都市的高楼大厦，但那些可怜的建筑物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事物弄得残破不堪。
道路上有着被巨大事物压出的坑痕，周遭燃烧着火焰。
士兵们走着，走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装备也变得越来越熟悉。
就在这股熟悉感蔓延开来时——
……
……
雨还在下。
【理智：70/79】
“发生了……什么……”叶逸呻吟一声，捂着有些不清醒的脑袋，从沙发上坐起身来。
周遭也响起了差不多的轻哼声，可以听到张尘的声音。
“叶逸？”
“叶，张，哈利，你们还好吧？”
“哎哟……”
随即，四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看起来我们还在车上。”叶逸道。
前排的张尘和史密斯望了望后面沙发上坐着的叶逸和坐在地上的哈利，四人对视片刻，眼神中都带着迷茫。
“我做了一个梦……”
“我做了个梦……”
然后，四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道。
“……等等，我来梳理吧。”叶逸稍微竖起手掌，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首先我们刚刚忽然感觉到头疼，然后都昏迷过去了，对吧？”
三人点点头。
“然后做的梦是，自己和其他几个士兵还有队长一起走在城市废墟里面，对吧？”
三人再次点点头。
“我大概还记得我梦见了什么。”叶逸道，“我问了个问题，问队长核心是什么，他回答我他也不知道。”
“我也问了个问题。”张尘道，“我问我是谁，不过他没回答我。”
“我问的是你是谁，他同样没回答我。”史密斯道。
哈利想了一会才道：“我问的是这里是哪……”
“我确信自己没有听到其他人有问问题，或者至少没听懂。”叶逸道。
三人同时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听到过有其他士兵问问题。
张尘道：“但是我听见队长说他忘了什么，但还记得那很重要。”
哈利和史密斯随即表示自己也听到了这句话。
“嗯……他说过布里斯班，那是澳大利亚的一个城市……”叶逸思考了一会，但仍是没什么头绪。
“这也属于我们自身的异常吧？”史密斯叹了口气，叶逸得不出结论，他更加得不出什么结论了。
四人均沉默了片刻，就在这时，张尘的手机响了。
“短信。”张尘道。
另外三人看着张尘打开手机。
“是琳恩发来的。”张尘挑了挑眉，点击了几下之后，脸色蓦然变了。
史密斯问道：“怎么了？”
“琳恩说，我们被警方通缉了。”张尘深呼吸一口气，脸色变得平静，转过头面向同伴，然后淡淡地说出了让人面色一变的话语。
“什么？她怎么知道的？”史密斯吓了一跳。
“真的假的？那怎么办？”哈利呼地一声站起身来，险些撞到头。
“她是偷听到的，并且警察很快就要来抓我们，她相信我们是好人，所以提醒我们。”张尘亮出了手机屏幕，可以看见短信的内容与他所说别无二致。
周围是凝重的黑暗，弥漫着腐臭的味道和呛鼻的烟尘。
昏黄的光线在头顶上一闪一闪，远处似乎还有微弱的火光，但那也被那深不可测的雾气给遮拦住了。
任何一道肉眼能见的光线，都被深深地缠绕在黑暗中，好似在绝望中垂死挣扎的灵魂。
奇怪的衣服……还有面具，古怪的地方……
周围是什么？……那是，士兵？
士兵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穿着也和周围的几个人一样，穿着手套，拿着步枪，头戴玻璃面罩。
这里是哪？
意识轻飘飘的，就如同逸散在空中一般，不安定地游荡来游荡去，但又仿佛被限制在这躯壳之中，容不得半点行动。
就在这时，前面忽然走来一个穿着和士兵们一模一样的人，他的声音似乎是从无线电里发出来的，带着杂音。
“你们还他妈的呆在那里干什么？”
他用满是愤怒的腔调大声呵斥道。
可是突然，就在话语声落下的瞬间，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了迷雾，穿透了几个士兵的面罩，直直透入士兵的脑袋里面，又好像回响在他们的灵魂之中——
那叫声包含着最原始的狂怒和哀怨，伴随着什么器官咕隆咕隆吞吐的余声，很显然这不是地球上任何一种生物能够发出的声音。
而眼前这名士兵的声音也被打断了。过了一会他才架起枪，抬起头道：
“快走吧……我也没想到我们能走得那么远。其他人是跟不上了，不过……布里斯班的地图我有了解过，跟着我就行了。”
可是，在这名像是队长的士兵的眼前，几名士兵都没有动。
其中一名士兵张了张嘴，问道：“这里……是哪？”
“你是谁？”一名士兵道。
另一名士兵则道：“我们是谁？”
最后一名士兵则没有说话，但他也抬起头，有些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队长的位置。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士兵们每问出一个问题，队长的神色就扭曲一些，最后他狠狠地把枪摔在了地上，“你们到底……”
说到一半，他沉默了。蓝色发光面罩中他的眼神带着十足的疲惫，他弓下身子，眼中充满着敌意看着眼前的几名士兵。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也同样反常，叹了一口气道：“我们都冷静一点。”
他直起身子，缓缓地道：“我想……我和你们一样，这里不是活人该来的地方……但我们只能前进，已经没有退路了，这里在一点点摧残我们的脑袋，必须要……必须要到核心那里去……”
“核心？”最后一名士兵问道。
“我也忘了……但我记得，那很重要。”队长转过身去，拾起了地上的步枪，看向前方。
没有人再说什么，也不知是犹豫还是疲惫的原因，几名士兵只是一步步跟着士兵队长在路上走着。
这似乎是一条马路。四周随处可见报废的车辆，正被熊熊大火所吞噬，车架上的巨大凹陷和刮痕触目惊心。
士兵绕开这些汽车，谨慎地端着枪四处探望，枪口上的手电筒只能勉强照亮周边的黑雾，士兵们的能见度甚至不超过十米。
周围有着现代都市的高楼大厦，但那些可怜的建筑物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事物弄得残破不堪。
道路上有着被巨大事物压出的坑痕，周遭燃烧着火焰。
士兵们走着，走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装备也变得越来越熟悉。
就在这股熟悉感蔓延开来时——
……
……
雨还在下。
【理智：70/79】
“发生了……什么……”叶逸呻吟一声，捂着有些不清醒的脑袋，从沙发上坐起身来。
周遭也响起了差不多的轻哼声，可以听到张尘的声音。
“叶逸？”
“叶，张，哈利，你们还好吧？”
“哎哟……”
随即，四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看起来我们还在车上。”叶逸道。
前排的张尘和史密斯望了望后面沙发上坐着的叶逸和坐在地上的哈利，四人对视片刻，眼神中都带着迷茫。
“我做了一个梦……”
“我做了个梦……”
然后，四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道。
“……等等，我来梳理吧。”叶逸稍微竖起手掌，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首先我们刚刚忽然感觉到头疼，然后都昏迷过去了，对吧？”
三人点点头。
“然后做的梦是，自己和其他几个士兵还有队长一起走在城市废墟里面，对吧？”
三人再次点点头。
“我大概还记得我梦见了什么。”叶逸道，“我问了个问题，问队长核心是什么，他回答我他也不知道。”
“我也问了个问题。”张尘道，“我问我是谁，不过他没回答我。”
“我问的是你是谁，他同样没回答我。”史密斯道。
哈利想了一会才道：“我问的是这里是哪……”
“我确信自己没有听到其他人有问问题，或者至少没听懂。”叶逸道。
三人同时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听到过有其他士兵问问题。
张尘道：“但是我听见队长说他忘了什么，但还记得那很重要。”
哈利和史密斯随即表示自己也听到了这句话。
“嗯……他说过布里斯班，那是澳大利亚的一个城市……”叶逸思考了一会，但仍是没什么头绪。
“这也属于我们自身的异常吧？”史密斯叹了口气，叶逸得不出结论，他更加得不出什么结论了。
四人均沉默了片刻，就在这时，张尘的手机响了。
“短信。”张尘道。
另外三人看着张尘打开手机。
“是琳恩发来的。”张尘挑了挑眉，点击了几下之后，脸色蓦然变了。
史密斯问道：“怎么了？”
“琳恩说，我们被警方通缉了。”张尘深呼吸一口气，脸色变得平静，转过头面向同伴，然后淡淡地说出了让人面色一变的话语。
“什么？她怎么知道的？”史密斯吓了一跳。
“真的假的？那怎么办？”哈利呼地一声站起身来，险些撞到头。
“她是偷听到的，并且警察很快就要来抓我们，她相信我们是好人，所以提醒我们。”张尘亮出了手机屏幕，可以看见短信的内容与他所说别无二致。